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那种曾经在许多年以前流行风靡而非常普及的花土布,那时寻常的人家用它来做被子的面,或者是床单。也有的人家用来做窗帘,但是无论用做什么,都那样的恰当合适,而让人看着满心欢喜。
记得 很小的时候奶奶有一个樟木箱子,是她的嫁妆,据说当年这个箱子还价值不菲。因其做工精巧,而让奶奶在她的众多嫁妆中唯一完好保存下来。箱子常年放在奶奶的床头。每年春天的时候只要阳光明媚,奶奶就会招呼着我一起把箱子抬出来,放在院子中间。《那时候我们家住在**家属大院》然后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翻检出一些床单被面之类的东西出来,一面细细打量,一面逗我。而我只对那些花花绿绿的土布目不转睛。小小的人儿,满心里装的都是欢喜,很爱很爱那样的花色,用手摸上去的质感。平和而实在。很是温暖而又温柔。大红的底色。密密麻麻的一枝一枝的桃花。有的盛开着。有的还是半开或是紧合着的花苞。三三两两的是非常翠绿的叶芽。花的颜色也不一而尽。有的是满色的桃红,有的是半晕的粉色,还有的是粉白与粉红的交杂。那样的鲜嫩。大凡两三枝里就有一只喜鹊立在枝桠上。黑色的脚爪紧抓着树枝。有的偏着头向上好奇的打量着我,有的则是正要张开**飞离的样子。。。。。
我真是爱极了那些花布,每逢奶奶把他们晾晒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象疯了一样拼命的在那些翻飞的花海中穿梭奔跑。。。。。。一圈一圈毫不疲累,等到实在跑不动了就把奶奶的椅子搬到中间,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的看着它们。。。。。。。。。我的心是在和它们说话的,问候着喜鹊,这一只在看我,问它看我做什么?那一只就要飞走了,问它又要去哪里?问候着一朵朵的桃花,盛开的问它早上有没有冷,半开的问它开出来后是什么颜色?至于那个小小的花芽,只能祝福它们快点长大。哦。。。还有那一点一点的绿叶芽子。不能遗忘了它们,没有了它们花怎么能漂亮得起来。。。。。。。。。。我想我是疯了。。。我那样爱它们,甚至会做梦那只正要飞走的喜鹊,在我的苦苦挽留下终于肯留了下来。它还答应永远在这里等我,每一次奶奶把它们晾晒出来的时候和我见面。。。。。。。。。
那时候的我从不盼望过生日或者是什么其他重大庆祝纪念日,唯一期盼的就是春天快到了,希望天天阳光美好。我可以和我的朋友天天相见,互诉思念,而我想它们应该亦是思念我的。。。。。我那样的惦念。。。那样爱恋。。。。那样深爱。。。。。。我是它们的朋友。。。。亦是真正了解它们。懂得珍惜它们的。。。。
[后记:多年以后的今天。我的这一偏爱仍未改变,以至于家族里的亲人都说我的喜好太土。。。。。而我从不在意,我就是爱它们,至今仍爱,至老仍爱。。。。一生不变。一生最爱}